为何美国盟友在贸易问题上对特朗普妥协

在唐纳德・特朗普的第一个总统任期内,日本是个例外 —— 它选择不对特朗普提高关税的行为进行报复,已故首相安倍晋三认为,与其对此耿耿于怀,不如优先维护更广泛的经济与安全关系。

然而,其他大多数国家都采取了报复措施。基于这一经历,经济学家们曾预计,如果特朗普在 “特朗普 2.0 时代” 推行其竞选时承诺的激进贸易行动,可能会引发破坏性的针锋相对的征税。但事情在走向全球经济衰退的过程中发生了变化:除中国外,美国的贸易伙伴大多接受了特朗普的新关税。

摩根大通首席经济学家布鲁斯・卡斯曼在周四给客户的报告中写道:“只有一方采取行动的话,算不上贸易战。” 他强调:“针对美国提高关税的预期报复并未出现。” 他指出,这减轻了此前预期的对全球经济增长的拖累,也让这家华尔街银行 “更倾向于认为明年美国和全球经济将稳健增长”。

特朗普近几日与一些贸易伙伴达成的贸易妥协,甚至包含了一些为美国产品减少壁垒的措施。因此,卡斯曼表示:“原本预期的全球贸易限制增加,反而变成了向美国开放市场的适度一步。”

事情的发展本可能截然不同,尤其是如果美国的盟友们曾协同采取一系列强有力的报复措施,且这些措施足以威胁到美国经济的根基的话。但出于种种原因,这样的情况并未发生。尽管眼下的直接结果是全球经济增长面临的风险有所降低,但从长远来看,这无疑是二战后建立起来的自由国际贸易体系又一次遭到重创。

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首席经济学家皮埃尔 - 奥利维耶・古兰沙本周表示,诚然,世界仍在应对一场 “规模可观” 的贸易冲击。“当前的贸易环境依然岌岌可危。” 美国的部分关税水平平均至少达到 15%,这可能是 20 世纪 30 年代以来最高的水平之一 —— 大约是一年前的六倍。

但全球贸易限制原本可能要严格得多。欧盟上周日同意接受美国对其大部分出口商品征收 15% 的关税,而一旦该协议生效,欧盟对美国商品的平均关税税率将降至 1% 以下。

此前,日本也达成了一项协议,其中同样涉及美国征收 15% 关税的内容,而日本政府承诺支持一项 5500 亿美元的融资计划,该计划的具体内容目前仍不明确。韩国本周也以类似方式接受了美国 15% 的关税,同时承诺在美国的能源和造船业领域进行投资。上月,特朗普对与越南和印度尼西亚达成的框架协议表示称赞,协议中分别涉及 20% 和 19% 的关税(针对这两个国家对美出口),而美国对这两国的出口则不征收关税。

我们可以设想另一种不同的情景。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近期发表的一篇论文中,一群经济学家写道,虽然任何单个经济体(甚至可能包括欧盟)自身都缺乏足够的影响力来对抗美国的贸易威胁,但一个协调一致的联盟 “能够施加有效的经济压力”。

为什么这样的联盟没有形成呢?一个原因可能是美国的贸易伙伴们意识到,加大进口限制也会对自身经济造成损害。今年美国经济增长已显著放缓,尽管到目前为止数据尚未显示出普遍的通胀飙升,但在特定产品类别中,已经可以看到进口关税提高带来的影响。

政治因素可能也是一个考量。在新冠疫情后,全球多数国家经历了数十年来最严重的通胀冲击,许多政府可能担心这会进一步加剧消费者价格压力。尤其是近年来,已有多个政府因生活成本飙升而被选民赶下台,这种担忧就更甚了。

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研究主任霍尔格・格尔格认为,国家安全因素也不容忽视。“各国都在关注更大的全局,” 格尔格表示,“很明显,特朗普运用贸易政策不仅是为了影响贸易,还为了实现其他目标。”

就欧洲而言,其最大的担忧在于俄罗斯以及弗拉基米尔・普京总统对乌克兰发动的战争。欧盟达成这项贸易协议之前,刚同意增加国防开支 —— 这一承诺有助于让特朗普在北约内部保持合作态度。

格尔格表示:“我认为这些安全问题是贸易谈判中避而不谈的关键议题。” 其他贸易伙伴 “也都与美国存在各自的争端”。这使得特朗普能够 “成功实施‘分而治之’的策略”。

这也导致当前的国际贸易体系与世界贸易组织(WTO)所设想的体系大相径庭。这种分裂的趋势或许还不会就此止步。

巴黎政治学院经济学教授伊莎贝尔・梅让称:“在一个不再由多边规则主导的世界里,个别企业或许也会忍不住尝试与美国政府进行逐案谈判,我认为这将极具破坏性。”

作为基尔研究所那篇论文的合著者,梅让表示,近期的一系列事件可能引发 “一轮更广泛的保护主义周期,这将削弱 50 年来多边主义所取得的成果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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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三板报法律顾问

李明燕
北京高文律师事务所 合伙人
李明燕律师,北京高文律师事务所合伙人,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,执业律师,注册会计师,执业18年,并兼任中央财经大学金融专业硕士生导师,著有《企业大合规》一书。李明燕律师曾供职金融机构多年,精通金融市场领域业务,成功代理多起证券索赔案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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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元
北京高文律师事务所 合伙人
李元律师,北京高文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,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、美国天普大学,获得L.L.M学位。李元律师曾就职于全国先进法院,并曾在北京市高院任职,专注刑事审判、辩护领域15年。李元律师在刑民交叉,尤其是金融犯罪、犯罪索赔领域经验丰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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